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抓住那个画票的!——扒一部你们可能没有看过的电影

年猪 2021-07-09

抓住那个画票的!


大家好,我是猪,年让我和她一起来搞个公众微信号。

我说你搞啥类型的?

她说没有定啥类型,就是分享东西。

我说你不给定个位么?

她说就是分享生活,看的玩的吃的小八卦啥子都行。

我还是有点迷茫。

她又说,就像写博客那样。

我说你早说嘛。我博龄快10年了。

所以,我真的打算把这里当博客了,只分享我知道的和喜欢的。只有这样,你们才是“我的人”。年已经说过了,我们可能有很多的不同,我猜她会分享生活中比较落地的一些东西,而我的生活很单调和具体,所以,很多内容都是关照内心的,可能会分享一些不是歌手的人的唱的歌儿,不是画家的人画的画儿,不是作家的人写的文章。我是一个跟“实用”和“功利”有仇的人。

对了,我是一个偷懒的人,如果没有新的内容,我会拿以前的东西滥竽充数。比如这篇。抓住那个画票的!有点长,耐心看完的人,你们都是我的人了。

(一)马路的初恋回来了

我没想过看这部电影——直到开始看。

《怒放》的导演是一个歌手,曾经写过脍炙人口的《一生有你》。他叫卢庚戌,人称“小卢”,至今只有“一小撮”人认识他。

看完之后,发现这是一部小卢缅怀青春的电影,那青春是小卢自己的青春。所有的非职业导演,作家,赛车手们——郭敬明除外,突然想拍个电影,都是为了自己。想对自己的人生和人生观做个总结。《怒放》中的几乎所有的梗,都在意料之中,小卢的电影一定无法避开,校园、青春、音乐、梦想、爱情这几个关键词。

电影主人公是个中年男人马路(潘粤明饰演)——在平庸的生活中快要忘掉了自己是谁,因为得知初恋情人(李爱)突然归来的消息后,开始回忆20年前自己和几位好友,组乐队、追女生、打架,荷尔蒙爆棚的大学校园生活。在回忆中,尘封已久的激情逐步被点燃,于是这位中年大叔聊发少年狂——与老友重组乐队,完成(马路)在海边开演唱会的梦想。

故事如果仅仅这么讲述,是不是太寻常了。但别忘了,导演是位音乐人,他还有另外一样武器。

除了是这部电影的导演之外,几乎不用怀疑,小卢还是这部电影的音乐总监。甚至你可以猜到他会在电影中客串一个流浪歌手的角色。因此,在电影里,从头至尾,你都能听到小卢精心安排的每一段具有年代感的音乐。

不过,电影里第一次出现的音乐是五月天的——在开车上班的路上,马路的女儿听着五月天的《恋爱ing》——根据电影开头,小女孩背诵的《从百草园到三味书屋》的课文可推测,她刚上初中,如果马路是小卢的同龄人,那么小女孩应该是不折不扣的95后。但这里,我认为,小女孩喜欢五月天有那么一点牵强,可能因为小卢对95后的爱好把握的不太准。根据本人的经验,五月天的受众大致应该是85后,而95后们的偶像更有可能是EXO等。五月天主唱陈信宏,虽然无事淘气卖萌,但这货却是个货真价实的70后,勉强也算得上是小卢的同一代人了。这歌用在这里,年代感没有拉得特别开。

当然女儿喜欢的东西,作为父亲都要表示反(鄙)对(视),因此,马路换上了beyond——他偶像的歌《海阔天空》,对此,女儿也嗤之以鼻。

接下来,马路在酒吧里,老友告诉他,他的初恋回来了。此时的背景音乐是女声爵士版的《野百合也有春天》,“爱你想你怨你念你深情永不变,难道你不曾回头想想昨日的誓言...”在这样的歌声中,马路开始了他的回忆。一开头,台词中就出现了披头士、黄家驹等字眼——马路的好友郑天亮(文艺片专业户秦昊饰演)正在怂恿他组建一个乐队,因为那样一定可以吸引不少女孩子。

郑天亮和马路在一起切磋如何通过弹琴唱歌追女孩子的技巧时,我们听到的还是那首歌——《野百合也有春天》。然后很快我们就听到了崔健那首《一无所有》,是在女生宿舍楼下,就跟你想象的一样,迎接男生们的是女生们的一盆冷水。90年代的清华校园,男同学在女生宿舍楼下唱歌的场景,小卢曾无数次地提起。但我印象深刻的是另外一个男生,他站在女生宿舍楼下,不唱歌,不弹琴,不吟诗,而是饱含深情地:“XX,我来帮你洗衣服啦!” 这是一位极聪明的男生,尽管长相平平,却在爱情的路上无往不胜。不过,电影中没有这个情节。

女孩子们坐在草地上,讨论崔健即将在五一剧场举办的演唱会时,学校广播里播放的仍然是《野百合也有春天》——小卢对这首歌看来也有很深的感情。崔健演唱会开场前,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,突然有一个声音“抓住那个画票的!”,这是一个有名的梗,真实地在小卢的经历出现过,那时齐秦到北京开演唱会,小卢和朋友没有票,于是建筑系出身的小卢凭借自己的制图和绘画的功底,画了几张票混进去了。小卢还曾经在采访中感叹——现在的演唱会门票太难画了!

虽然,马路们没有进场,但在马路的帮助下,李爱从窗户缝里看了一眼崔健,当时他正在台上唱着的是《一块红布》,和真相一样,崔健用“一块红布蒙住了眼,也蒙住了天”。从李爱的兴奋程度可以判断,当年的崔健在70后一代青年的眼里意味着什么。

摇滚青年是必须要在酒吧中流连忘返的。电影中,青铜器乐队张武在酒吧中演唱的《别再试图阻拦我》即是当年超载乐队的主唱高旗在更早的时候的作品《只想请你看着我》的另一个版本。在经历过崔健的演唱会,听完张武的《别再试图阻拦我》之后,马路爆发了组建乐队的激情。与郑天亮一拍即合,找来贝斯手侯亮,鼓手钱大宝,乐队取名为怒放。

为什么这几个年轻人要搞乐队,因为他们认为,搞乐队的人比如窦唯,何勇他们这些人都不缺妞儿。他们如果也搞乐队,女孩子肯定会成群结队扑过来的。

(二)家驹都死了,你们打什么呀?

90年代初,“铁岭鼓王”钱大宝开个录像放映厅(也有可能是打工),马路、郑天亮找上门随便一撺掇,钱大宝立马关停正在播放的“港台生活片”,表示愿意加入乐队。于是哥们儿几个开始了排练,在为乐队取名时,他们提到了唐朝,黑豹等乐队,可见这些乐队对当时的小卢都是产生过影响的。

beyond的歌又一次响起,也是在现实中(电影中两条线,一条回忆线,主角是青年马路,一条是现实线,主角是中年马路),一位流浪歌手(小卢饰)弹着吉他,唱着《海阔天空》,马路走过去大方了丢了100元钱——红色的纸币在周围5元和10元面额的人民币中,显得有些突兀。这不仅是因为中年马路对青年们热爱音乐的心感同身受,更因为他从beyond的时代走过来,在心中有很多的感怀。

海魂衫,牛仔衣,半长的头发,文艺青年马路等一群人在海边游玩的时候,他们又唱起来《野百合也有春天》,到这里,《野百合也有春天》已经是第四次出现在影片中。而此时,才放映了30几分钟而已。

后来怒放乐队参加了校园歌手大赛,在《对你爱不完》和《青苹果乐园》等流行歌曲的夹击中,怒放用摇滚的姿态突围,以一首《hi 自由》成功获得女生们的广泛关注——女神李爱就是一名摇滚爱好者,所以李爱顺理成章爱上了马路,几乎就要成为他的女朋友。(注:《hi 自由》实为小卢的作品。好吧,电影中出现的所有的新歌都是小卢写的)

在一次校园聚会中,《同桌的你》终于亮相了,作为校园民谣的前辈人物高晓松的作品怎么会被这部电影漏掉呢。当然,此时的《同桌的你》到底有没有正式发表,本人不敢保证,小时候的事已经记不清了。除了高晓松,beyond又被再次人提起了,在这次聚会上。起因是侯亮因为泡了别人的姑娘被打了,在一片混乱中,一位男生突然振臂一呼:“黄家驹都死了,你们打什么呀?”一下所有人都愣住了,几秒之后,男生女生开始嚎啕大哭,原来打架的人也抱在一起痛哭。

电影中的现实时间背景是2013年,回忆中20年前是1993年,黄家驹正是这一年6月死于意外事故。不管一些乐评人怎么稀释beyond在乐坛的分量,说他们怎么不入流,伪摇滚,但在小卢和他的同学们眼里,黄家驹是他们那时的偶像——beyond用音乐告诉他们,青春要过得——用力,放荡和无所畏惧。可能有时候我们无法理解那些70后对家驹的感情,但如果知道了有多少年轻人是因为他而拿起了吉他,我们至少可以肯定,黄家驹是一个了不起的引路人。

以现在的眼光的来看,黄家驹对马路们来说,不是一个普通的歌手,他更代表一段青春,一段岁月,是作为一种象征意义而存在的。只有经历过他的辉煌和死亡的人,才能真正感同身受。所以,马路和他的朋友们会郑重其事地把黄家驹逝世20年周年当做再一次聚会的理由。

继续说回电影里的音乐,又是酒吧,又是《海阔天空》,在这里,马路的女友被那个叫张武的摇滚歌手抢走了。而自己为女神李爱写的歌也因为看到了她和张武“残忍”的接吻画面而没有成功交到她手上。在电影的最后一幕,怒放重组后的海边演唱会上,马路终于唱了出来:那是世上最远的距离,思念让我无法去呼吸——这就是马路写给李爱的《你的每一次呼吸》。

在家驹逝世20周年聚会上,这一次,小卢在此处安排出现的是beyond的《真的爱你》:是你多么温馨的目光,教我坚毅望着前路,叮嘱我跌倒不应放弃,没法解释怎可报尽亲恩,爱意宽大是无限,请准我说声真的爱你...

小卢会把自己的成名作安排在哪里呢?还是酒吧,不过,在2013年的酒吧里听《在他乡》也够怀旧的了,如果是2003年,那就恰到好处。在郑天亮工作的酒吧里,小卢不能免俗地黑了《爱情买卖》一把——客人说,爱情买卖这么好听,你这里没有怎么解释?呵呵,其实黑爱情买卖不如黑凤凰传奇来的有逼格。爱情买卖这样的垃圾哪里值得去黑呢?

在海边演唱会上,前后出现的两首歌均为小卢的作品。分别是《你的每一次呼吸》、《为梦而生》。片尾曲:《青春再见》,由水木年华,老狼,李健,叶世荣一起演唱。

关于《怒放》中出现的那些歌,就扒到这里。关于故事本身,没有太多要说的。

关于小卢:

双重幻想之后,小卢的歌越来越形而上。他的目光很难落到现实中具体的情感,也不再讲述具体的故事,而是热衷华丽而空洞的宏大叙事。你再难见到阳光下的蝴蝶花,会停电的老屋,即将拆迁的平安大街...但这部电影,让小卢终于走回地面和生活中。
即使,谈起现在,哪怕没有一首让人心动的作品。但《墓志铭》《水》《一生有你》《蝴蝶花》等等作品始终是值得被记住的。

一切都没有结束, 一切都在路上。小卢,后会有期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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